《內科摘要》三、脾腎虧損小便不利、肚腹膨脹等症:

大尹劉天錫,內有濕熱,大便滑利,小便澀滯﹝difficult_urination﹞,服淡滲之劑,愈加滴瀝,小腹、腿、膝皆腫,兩眼脹痛﹝distending_pain﹞,此腎虛熱在下焦,淡滲導損陽氣,陰無以化,遂用地黃、滋腎二丸,小便如故。

 更以補中益氣加麥門、五味、兼服而愈。

州守王用之,先因肚腹膨脹﹝abdominal_distension﹞,飲食少思﹝little_thought_of_food_and_drink﹞,服二陳、枳實之類,小便不利﹝Dysuria﹞,大便不實,咳痰﹝expectoration﹞,腹脹﹝abdominal_distension﹞,用淡滲破氣之劑,手足俱冷,此足三陰虛寒之症也,用金匱腎氣丸,不月而康。

州同劉禹功,素不慎起居、七情,以致飲食不甘,胸膈不利,用消導順氣,肚腹痞滿﹝distention_and_fullness﹞,吐痰氣逆;用化痰降火,食少泄瀉﹝diarrhea﹞,小便作脹;用分利降火,小便澀滯﹝difficult_urination﹞,氣喘﹝asthma﹞、痰湧﹝phlegm_congestion﹞;服清氣化痰丸,小便愈澀,大便愈瀉,肚腹脹大﹝abdominal_distension﹞,肚臍突出﹝protrusion_of_the_umbilicus﹞,不能寢臥,六脈微細,左寸虛甚,右寸短促,此命門火衰﹝decline_of_vital_gate_fire﹞,脾腎虛寒之危症也。

 先用金匱加減腎氣丸料,肉桂、附(各一錢五分)。

 二劑,下瘀穢甚多;又以補中益氣送二神丸,二劑,諸症悉退五六;又用前藥數劑,並附子之類,貼腰臍及湧泉穴,寸脈漸復而安。

 後因怒腹悶,惑於人言,服沉香化氣丸,大便下血﹝hematochezia﹞,諸症悉至。

余曰:此陰絡傷也。辭不治,果歿。

一富商,飲食起居失宜,大便乾結﹝dry_stool﹞,常服潤腸等丸,後胸腹不利,飲食不甘,口乾﹝xwrostomia﹞、體倦﹝fatigued_limbs﹞,發熱﹝fever﹞吐痰,服二陳、黃連之類,前症益甚,小便滴瀝﹝dribbling_discharge﹞,大便泄瀉﹝diarrhea﹞,腹脹﹝abdominal_distension﹞少食,服五苓、瞿麥之類,小便不通﹝urinary_stoppage﹞,體腫喘嗽,用金匱腎氣丸、補中益氣湯而愈。

一儒者,失於調養,飲食難化﹝dyspepsia﹞,胸膈不利。

 或用行氣消導藥,咳嗽﹝cough﹞、喘促﹝hasty_panting﹞;服行氣化痰藥,肚腹漸脹;服行氣分利藥,睡臥不能,兩足浮腫,小便不利﹝Dysuria﹞,大便不實,脈浮大,按之微細兩寸皆短。

 此脾腎虧損,朝用補中益氣加薑、附,夕用金匱腎氣加骨脂、肉果,各數劑,諸症漸愈,再佐以八味丸,兩月乃能步履,卻服補中、八味,半載而康。

一男子,素不善調攝﹝health_care﹞,唾痰口乾﹝xwrostomia﹞,飲食不美。

 服化痰行氣之劑,胸滿﹝fullness_in_the_chest﹞、腹脹﹝abdominal_distension﹞,痰涎﹝Phlegm-drool﹞愈盛。

 服導痰理脾之劑,肚腹膨脹﹝abdominal_distension﹞,二便不利﹝inhibited_urine_and_stool﹞。

 服分氣利水之劑,腹大脇痛﹝Hypochondriac_Pain﹞,睡臥不得。

 服破血消導之劑,兩足皆腫,脈浮大不及於寸口。

 朝用金匱加減腎氣丸,夕用補中益氣湯煎送前丸,月餘諸症漸退,飲食漸進,再用八味丸、補中湯,月餘自能轉側,又兩月而能步履,卻服大補湯、還少丹,又半載而康。

 後稍失調理,其腹仍脹,服前藥即愈。

一男子,患前症,餘為壯火補土漸愈,彼欲速,服攻積之劑,下血﹝hematochezia﹞甚多。

 余診之曰:此陰絡傷,故血內溢,非所宜也。後果歿。

一男子,胸膈痞悶,專服破氣之藥。

 余曰:此血虛﹝blood_deficiency﹞之病也,血生於脾土,若服前藥,脾氣弱而血愈虛矣。

 不信,又用內傷之藥,反吐血﹝haematemesis﹞。

 余曰:此陽絡傷也。

 後果然。

大方世家湖鄉,離群索居,山妻趙氏,忽嬰痰熱,治者多以寒涼,偶得小愈,三四年餘,屢進屢退,於是元氣﹝primordial_qi﹞消爍,庚子夏,遍身浮腫,手足麻冷,日夜咳嗽﹝cough﹞,煩躁﹝dysphoria﹞引飲,小水不利,大肉盡去,勢將危殆。

 幸遇先生診之,脈洪大而無倫,按之如無,此虛熱無火,法當壯火之源,以生脾土,與金匱腎氣丸料服之,頓覺小水潰決如泉,俾日服前丸,及大補之藥,二十餘劑而愈,三、四年間平康無恙。

 迄今甲辰仲春,悲哀動中,前症復作,體如焚燎,口肉盡腐,胸腹腫滿,食不下嚥者四日,夫婦相顧,束手待斃而已。

 又承先生視之,投以八味丸二服,神思清爽,服金匱腎氣丸料加參、芪、歸、術,未竟夕而胸次漸舒,陟然思食,不三日而病去五六矣,嗣後日用前二丸,間服,逾月而起。

 至秋初,復患痢,又服金匱腎氣丸料加參、芪、歸、術、黃連、吳茱、木香,痢遂止,但覺後重,又用補中益氣加木香、黃連、吳茱、五味,數劑而愈。

大方自分寒素,命亦蹇剝,山妻抱病沉痼﹝intractable﹞,本難調攝﹝health_care﹞,苟非先生援救,填壑未免,今不肖奔走衣食於外,而可無內顧之憂矣。

 然則先生之仁庇,固不肖全家之福,亦不消全家之感也。

 斯言也,當置之座右,以為子孫世誦之,不肖嘗待先生之側,檢閱醫案,始知山妻奏效巔末,遂秉書紀二丸藥之聖,且彰先生用藥之神萬一雲。

 吳門晚學生沈大方履文再拜頓首謹書。

 

經筋醫理探源(永康堂‧張老師);Prof.Chang,Chen-Yi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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