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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難經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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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難曰： 十二經皆有動脈。獨取寸口，以決五臟六腑死生吉凶之法，何謂也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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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經皆有動脈者，如 手太陰脈動：中府﹝LU01﹞、雲門﹝LU02﹞、天府﹝LU03﹞、俠白﹝LU04﹞；手陽明脈動：合谷﹝LI04﹞、陽谿﹝LI05﹞； 手少陰脈動：極泉﹝HT01﹞； 手太陽脈動：天窗﹝SI16﹞； 手厥陰脈動：勞宮﹝PC08﹞； 手少陽脈動：耳禾髎﹝SJ22﹞；足太陰脈動：箕門﹝SP11﹞、衝門﹝SP12﹞； 足陽明脈動：衝陽﹝ST42﹞、大迎﹝ST05﹞、人迎﹝ST09﹞、氣衝﹝ST30﹞； 足少陰脈動：太谿﹝KI03﹞、陰谷﹝KI10﹞； 足太陽脈動：委中﹝BL40﹞；足厥陰脈動：太衝﹝LR03﹞、五裏﹝LR10﹞、陰廉﹝LR11﹞； 足少陽脈動：上關﹝GB03﹞、聽會﹝GB02﹞之類也。 謂之經者，以榮衛之流行經常不息者而言；謂之脈者，以血理之分袤行體者而言也。 故經者徑也，脈者陌也。 越人之意，蓋謂凡此十二經，經皆有動脈，如上文所云者，今置不取，乃獨取寸口以決臟腑死生吉凶何耶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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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①，寸口者，脈之大會，手太陰之脈動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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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然者答詞，餘仿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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寸口，謂氣口也。 居手太陰魚際﹝LU10﹞卻行一寸之分，氣口之下曰關、曰尺云者。 而榮衛之行于陽者，二十五度，行于陰者，亦二十五度，出入陰陽，參交互注，無少間斷，五十度畢，適當漏下百刻，為一晬時，又明日之平旦矣。 乃復會于手太陰，此寸口所以為五臟六腑之所終始，而法有取於是焉。 人一呼一吸為一息、每刻一百三十五息，每時八刻，計一千八十息，十二時九十六刻，計一萬二千九百六十息，刻之餘分，得五百四十息，合一萬三千五百息也。 一息脈行六寸，每二刻二百七十息，脈行一十六丈二尺，每時八刻，脈行六十四丈八尺。 榮衛四周於身，十二時，計九十六刻，脈行七百七十七丈六尺，為四十八周身；刻之餘分，行二周身，得三十二丈四尺，總之為五十度周身，脈得八百一十丈也。 此呼吸之息，脈行之數，周身之度，合晝夜百刻之詳也。 行陽行陰，謂行晝行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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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難曰： 《經》言：少陽之至，乍大乍小，乍短乍長；陽明之至，浮大而短； 太陽之至，洪大而長；太陰之至，緊大而長； 少陰之至，緊細而微；厥陰之至，沉短而敦。 此六者，是平脈邪？ 將病脈邪？然，皆王脈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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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脈者之王，說見下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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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氣以何月各王幾日？ 然，冬至之後，得甲子少陽王，複得甲子陽明王，複得甲子太陽王，複得甲子太陰王，複得甲子少陰王，複得甲子厥陰王，王各六十日，六六三百六十日，以成一歲。 此三陽三陰之王時日大要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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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文言三陽、三陰之王脈，此言三陽三陰之王時，當其時，則見其脈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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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溫舒曰：『 《至真要大論》云：「厥陰之至其脈弦，少陰之至其脈鉤，太陰之至其脈沉，少陽之至大而浮，陽明之至短而澀。太陽之至大而長。」 亦隨天地之氣卷舒也。 如春弦、夏洪、秋毛、冬石之類，則五運六氣四時亦皆應之，而見於脈耳。 若《平人氣象論》：「太陽脈至洪大而長，少陽脈至乍數乍疏，乍短乍長，陽明脈至浮大而短。」 《難經》引之以論三陰，三陽之脈者，以陰陽始生之淺深而言之也。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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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難曰： 《經》言：五臟脈已絕於內，用針者反實其外，五臟脈已絕於外，用針者反實其內。內外之絕，何以別之？ 然， 五臟脈已絕於內者，腎肝氣已絕於內也，而醫反補其心肺； 五臟脈已絕於外者，其心肺脈已絕於外也，而醫反補其腎肝。 陽絕補陰，陰絕補陽，是謂實實虛虛，損不足而益有餘。 如此死者，醫殺之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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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靈樞》云：『凡將用針，必先診脈，視氣之劇易，乃可以治也。』 又云：『 所謂五臟之氣，已絕於內者，脈口氣內絕不至，反取其外之病處，與陽經之合，有留針以致陽氣，陽氣至則內重竭，重竭則死。 其死也，無氣以動，故靜； 所謂五臟之氣，已絕於外者，脈口氣外絕不至，反取其四末之輸，有留針以致其陰氣、陰氣至則陽氣反入，入則逆，逆則死矣。 其死也，陰氣有餘，故躁。』 此《靈樞》以脈口內外言陰陽也。越人以心、肺、腎、肝內外別陰陽，其理亦由是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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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難曰： 《經》言：脈有是動，有所生病。一脈變為二病者，何也？ 然，《經》言：是動者氣也，所生病者血也，邪在氣，氣為是動；邪在血，血為所生病。 氣主昫之，血主濡之，氣留而不行，為氣先病，血壅而不濡，為血後病也，故先為是動，後所生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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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難曰：五臟各有所腑，皆相近，而心、肺獨去大腸、小腸遠者，何謂也？ 然，《經》言：心榮肺衛，通行陽氣，故居在上。 大腸，小腸傳陰氣而下，故居在下，所以相去而遠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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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難曰： 《經》言： 肝主色，心主臭，脾主味，肺主聲，腎主液。 鼻者肺之候，而反知香臭，耳者腎之候，而反聞聲，其義何也？ 然， 肺者，西方金也，金生於巳，巳者，南方火也，火者心，心主臭，故令鼻知香臭。腎者，北方水也。 水生於申，申者，西方金，金者肺，肺主聲，故令耳聞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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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明陳氏曰：『 臭者心所主，鼻者肺之竅，心之脈上肺，故令鼻能知香臭也。 聲者肺所主，耳者腎之竅，腎之脈上肺，故令耳能聞聲也。 愚按越人此說，蓋以五行相生之義而言，且見其相因而為用也。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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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三難曰： 人不食飲，七日而死者，何也？ 然，人胃中當有留穀二斗，水一斗五升。 故平人日再至圊，一行二升半，日中五升，七日，五七三斗五升，而水穀盡矣。 故平人不食飲七日而死者，水穀津液俱盡，即死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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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去則榮散，穀消則衛亡，榮散衛亡，神無所依，故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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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六難曰： 老人臥而不寐﹝insomnia﹞，少壯寐而不寤者，何也？ 然， 《經》言： 少壯者血氣盛，肌肉滑，氣道通，榮衛之行，不失于常，故晝日精，夜不寤也。 老人血氣衰，肌肉不滑，榮衛之道澀，故晝日不能精，夜不得寐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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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臥不寐﹝insomnia﹞，少寐不寤，系乎榮衛血氣之有餘，不足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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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七難曰： 人面獨能耐寒者，何也？ 然， 人頭者，諸陽之會也，諸陰脈皆至頸胸中而還，獨諸陽脈皆上至頭耳，故令面耐寒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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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九難曰： 有正經自病，有五邪所傷，何以別之？ 然， 憂愁思慮則傷心；形寒飲冷則傷肺；恚怒氣逆，上而不下，則傷肝；飲食勞倦則傷脾；久坐濕地，強力入水則傷腎。 是正經之自病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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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謂五邪？ 然，有中風，有傷暑，有飲食勞倦，有傷寒，有中濕，此之謂五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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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氏曰：『 飲食勞倦，自是二事，飲食得者，饑飽失時，此外邪傷也。 勞倦得者，勞形力而致倦怠，此正經自病也。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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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令心病，何以知中風得之？ 然，其色當赤。何以言之？ 肝主色，自入為青，入心為赤，入脾為黃，入肺為白，入腎為黑。 故知肝邪入心當赤色。其病身熱脅下滿痛，其脈浮大而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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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知傷暑得之？ 然，當惡臭。 何以言之？ 心主臭，自入為焦臭，入脾為香臭，入肝為臊臭，入腎為腐臭，入肺為腥臭。 故知心病當惡臭。 其病身熱而煩，心痛，其脈浮大而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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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知飲食勞倦得之？ 然，當喜苦味也。虛為不欲食，實為飲食。 何以言之？ 脾主味，入肝為酸，入心為苦，入肺為辛，入腎為鹹，自入為甘，故知脾邪入心，為喜苦味也。 其病身熱而體重嗜臥，四肢不收，其脈浮大而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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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知傷寒得之？ 然，當譫言妄語。 何以言之？ 肺主聲，入肝為呼，入心為言，入脾為歌，入腎為呻，自入為哭，故知肺邪入心，為譫言妄語也。 其病身熱，灑灑惡寒，甚則喘咳，其脈浮大而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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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知中濕得之？ 然，當喜汗出不可止。何以言之？ 腎主濕，入肝為泣，入心為汗，入脾為涎，入肺為涕，自入為唾。 故知腎邪入心，為汗出不可止也。 其病身熱而少腹痛﹝bellyache﹞，足脛寒而逆。其脈沉濡而大，此五邪之法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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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篇越人蓋言陰陽臟腑經絡之偏虛偏實者也。由偏實也，故內邪得而生；由偏虛也，故外邪得而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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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難曰： 病有虛邪，有實邪，有微邪，有賊邪，有正邪，何以別之？ 然， 從後來者為虛邪，從前來者為實邪， 從所不勝來者為賊邪，從所勝來者為微邪，自病者為正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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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言之？ 假令心病，中風得之為虛邪，傷暑得之為正邪，飲食勞倦得之為實邪，傷寒得之為微邪，中濕得之為賊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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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邪舉心為例圖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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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行之道，生我者休，其氣虛也，居吾之後而來為邪，故曰虛邪；我生者相，氣方實也，居吾之前而來為邪，故曰實邪。正邪，則本經自病者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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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一難曰： 病有欲得溫者，有欲得寒者，有欲得見人者，有不欲得見人者，而各不同，病在何臟腑也？ 然， 病欲得寒而欲見人者，病在腑也； 病欲得溫而不欲見人者，病在臟也。 何以言之？ 腑者陽也，陽病欲得寒，又欲見人； 臟者陰也，陰病欲得溫，又欲閉戶獨處，惡聞人聲，故以別知臟腑之病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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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二難曰： 腑臟發病，根本等否？ 然，不等也。 其不等奈何？ 然，臟病者，止而不移，其病不離其處； 腑病者，仿佛賁向，上下行流，居處無常。 故以此知臟腑根本不同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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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五難曰： 病有積、有聚，何以別之？ 然， 積者陰氣也，聚者陽氣也。 故陰沉而伏，陽浮而動。 氣之所積，名曰積，氣之所聚，名曰聚。 故積者五臟所生，聚者六腑所成也。 積者，陰氣也，其始發有常處，其痛不離其部，上下有所終始，左右有所窮處； 聚者，陽氣也，其始發無根本，上下無所留止，其痛無常處，謂之聚。 故以是別知積聚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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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六難曰： 五臟之積，各有名乎？以何月，何日得之？ 然， 肝之積名曰肥氣①。在左脅下，如覆杯，有頭足。久不愈，令人發咳逆痎瘧，連歲不已。以季夏戊巳日得之。 何以言之？ 肺病傳於肝，肝當傳脾，脾季夏適王，王不受邪，肝複欲還肺，肺不肯受，故留結為積。 故知肥氣以季夏戊巳日得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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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盛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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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之積名曰伏梁①。起臍上，大如臂，上至心下。久不愈，令人病煩心。以秋庚辛日得之。 何以言之？ 腎病傳心，心當傳肺，肺以秋適王，王不受邪，心複欲還腎，腎不肯受，故留結為積。故知伏梁以秋庚辛日得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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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伏而不動，如梁木然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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脾之積名曰痞氣①。在胃脘，覆大如盤。久不愈，令人四肢不收，發黃疸﹝jaundice﹞，飲食不為肌膚。以冬壬癸日得之。 何以言之？ 肝病傳脾，脾當傳腎，腎以冬適王，王不受邪，脾複欲還肝，肝不肯受，故留結為積。故知痞氣以冬壬癸日得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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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痞塞不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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肺之積名曰息賁。在右脅下，覆大如杯，久不已，令人灑淅寒熱而咳，發肺癰。以春甲乙日得之。 何以言之？ 心病傳肺，肺當傳肝，肝以春適王，王不受邪，肺複欲還心，心不肯受，故留結為積。故知息賁以春甲乙日得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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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或息或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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腎之積名曰賁豚①。發於少腹，上至心下，若豚狀，或上或下無時。久不已，令人喘逆，骨痿、少氣，以夏丙丁日得之。 何以言之？ 脾病傳腎，腎當傳心，心以夏適王，王不受邪，腎複欲還脾，脾不肯受，故留結為積。故知賁豚以夏丙丁日得之。此五積之要法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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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若豚之賁，不常定也。豚性躁，故名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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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九難曰： 狂癲之病，何以別之？ 然，狂疾之始發，少臥而不饑，自高賢也，自辨智也，自倨貴也，妄笑好歌樂，妄行不休是也。 癲疾始發，意不樂，僵僕直視，其脈三部陰陽俱盛是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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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難曰： 頭、心之病，有厥痛，有真痛，何謂也？ 然，手三陽之脈受風寒，伏留而不去者，則名厥頭痛﹝headache﹞；入連在腦者，名真頭痛﹝headache﹞。 其五臟氣①，相干，名厥心痛；其痛甚，但在心，手足青者，即名真心痛。 其真頭、心痛者，旦發夕死，夕發旦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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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邪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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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一難曰： 《經》言：望而知之謂之神，聞而知之謂之聖，問而知之謂之工，切脈而知之謂之巧，何謂也？ 然，望而知之者，望見其五色以知其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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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素問‧五臟生成篇》云：『色見青如草滋，黃如枳實，黑如炲，赤如衃血，白如枯骨者，皆死；青如翠羽，赤如雞冠，黃如蟹腹，白如豕膏，黑如烏翎者，皆生。』 《靈樞》云：『青黑為痛，黃赤為熱，白為寒。』 又云：『赤色出於兩顴，大如拇指者，病雖小愈，必卒死；黑色出於庭（顏色），大如拇指，必不病而卒。』 又云：『診血脈者，多赤多熱，多青多痛，多黑為久痹，多黑、多赤、多青、皆見者，為寒熱身痛，面色微黃，齒垢黃，爪甲上黃，黃疸﹝jaundice﹞也。』 又如驗產婦，面赤舌青，母活子死，面青舌赤沫出，母死子活，唇口俱青，子母俱死之類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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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而知之者，聞其五音以別其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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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明陳氏曰：『 五臟有聲，而聲有音，肝聲呼，音應角，調而直，音聲相應則無病，角亂則病在肝； 心聲笑，音應徵，和而長，音聲相應則無病，徵亂則病在心， 脾聲歌，音應宮，大而和，音聲相應則無病，宮亂則病在脾； 肺聲哭，音應商，輕而勁，音聲相應則無病，商亂則病在肺； 腎聲呻，音應羽，沉而深，音聲相應則無病，羽亂則病在腎。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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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而知之者，問其所欲五味，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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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靈樞》云：『 五味入口，各有所走，各有所病。 酸走筋，多食之，令人癃； 鹹走血，多食之，令人渴； 辛走氣，多食之，令人洞心。 辛與氣俱行，故辛入心而與汗俱出； 苦走骨，多食之，令人變嘔； 甘走肉，多食之，令人悗心（悗音悶）。 推此，則知問其所欲五味，以知其病之所起所在也。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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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氏曰：『問其所欲五味中偏嗜偏多食之物，則知臟氣有偏勝偏絕之候也。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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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脈而知之者，診其寸口，視其虛實，以知其病，病在何臟腑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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診寸口，即第一難之義。 王氏脈法贊曰：『脈有三部，尺、寸及關，榮衛流行，不失衡權，腎沉、心洪、肺浮、肝弦、此自常經，不失銖錢，出入升降，漏刻周旋，水下二刻，脈一周身，旋複寸口，虛實見焉。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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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經》言，以外知之曰聖，以內知之曰神，此之謂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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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外知之望聞，以內知之問切也。神，微妙也。聖，通明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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